不过,妇人的猫并非名贵品种,只普通家猫而已。妇人实在,说这种猫好伺候,死了跑了都不可惜。这话不无道理,花也好,鸟也好,越是名贵越是难养,想必猫亦如此。 几个月下来后,小小猫仔便出落成俊俏的猫小伙子,聪明机灵,活泼好动,又特听话。妇人让它翻跟头,它就翻跟头,让它咬尾巴,它就咬尾巴,一截茸茸的尾巴拖在身后,怎么也咬不着。妇人就在一旁做啦啦队。 “快咬呀!快咬呀!” 猫儿开始一个劲儿地追着尾巴转圈,它追得快,尾巴逃得快,它追得慢,尾巴逃得慢。看来永远也追不着了,猫儿泄气地停下来喵喵直叫。 妇人不罢休,继续为猫儿鼓劲。猫儿伸了懒腰,只好重振雄风。在妇人的笑声里,一场咬尾巴的游戏旋得猫儿天昏地暗。这回猫儿聪明了,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,一勾头就把尾巴衔在嘴里。 “真是鬼机灵的猫畜!” 妇人说这话时都笑出了眼泪。她把猫儿搂进怀里,亲昵地赏给它一段红肠。 猫儿养在陈家也算是福气,不愁吃,不愁喝,无非守点规矩。吃完食物要揩嘴巴,拉屎撒尿要上厕所,出来时在门口的抹布上擦净四脚。这些对充满灵性的猫儿来说,并不是件太难的事,捱过几次揍后也就学会了。 猫儿在妇人的快乐中长成了猫男子。它开始厌倦诸如咬尾巴、翻跟头的游戏,偷偷溜出去捉老鼠,那惊险刺激的情景,才叫猫儿难以忘怀。 一次,猫儿捉回一只老鼠正走到门口,被妇人看见了,猫儿吓了一跳,一松嘴老鼠便趁机钻进了床底。妇人手忙脚乱去捉老鼠,结果老鼠早已不知去向。妇人很生气,把猫训斥了一顿,不许它再出去捉老鼠。那脏东西想想都恶心,哪能捉来吃。为防止猫儿出去抓鼠,妇人出门时总把它锁在屋里。 猫儿生就一身捉鼠的本领,哪肯闲弃?它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扒开窗户,逃了出去。不一会儿便抓到一只老鼠,想想出去一趟不容易,就衔着老鼠跑回家来给放了,又忙掉头跳出窗外。来来去去,猫儿捉回了许多的老鼠。 不几日,陈家老鼠出没无常,妇人又气又恼,她知道定是猫儿干的好事,决心狠狠治治猫儿。没想到这一治,把猫儿给治跑了。妇人恼羞成怒:“该死的猫,怎么就改不了天性,好吃好喝待你,还是捉老鼠,真是不知好歹的畜牲。” 后来陈家鼠患成灾,不得安宁。妇人绞尽脑汁,却想不出办法…… |